第四十八章 黄昏法 (第1/2页)
我叫张德蟀,我的名字是我父亲起的,我父亲的名字叫张开嘴,据他说他的名字是我祖父起的。
在我尚还年幼的时候,经常因为名字被同学嘲笑。
每次被同学们笑话,我都会哭着跑回家问父亲,为什么我们父子俩的名字这么晦涩难听。
父亲则总是会温柔地摸摸我的头,告诉我这是我们世代流传的家族爱。
家族么?可是我从来没见过其他家人,陪在我身边的只有父亲。
我偶尔会问起父亲其他家人的事儿,他总是会淡淡地说一句
“死了,死绝了。”
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父亲为什么要给我取这样的名字,甚至还埋怨这名字过于正经。
我对自己名字的改观还要从1年前父亲离家说起。
从我记事起,就没见过母亲。
偶尔偷听到楼下的邻居谈起母亲,他们都说母亲是被父亲窝囊走的。
我一开始并不太相信这个说辞,虽然父亲从不向我透露他的工作,但他确实给了我相对富足的生活,用自己的肩膀撑起了这个小家。
最主要的是,在我眼里父亲是一个很爱干净,很体面的人,小学的时候每天我背着挎包走出校门,都能看到他西装革履地在校门口等着我。
现在我已经念了高中,晚上回到家中,父亲还是穿着体面的衣服,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。
这样的父亲怎么会被说窝囊呢?
直到有一天,学校里因为被作为备用考点提前放了假,我没有告诉父亲,而是和我的发小,也是最好的朋友萧霆约着去了网吧。
因为害怕被父亲发现,我们选择了一个离家很远的网吧。
正当我和萧霆兴高采烈地走在上网的路上,讨论着最新上线的英雄时,却看到了让我终生难忘的一幕。
我的父亲,那个每天西装革履的父亲,正跪在路边乞讨!
他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破旧长衫,脸上带着痴傻的笑容,手里紧紧捧着那装着零星硬币的铁盒。
每当有人往他的铁盒子里扔一枚硬币,父亲便会喜笑颜开,大张着嘴拍着手笑,我甚至能清晰地看见父亲嘴角流下的涎水。
我呆愣在了原地,萧霆见状使劲戳了戳我
:“哎哎哎,不就是个傻子,有什么好看的,再不过去就没机子了,怎么,你认识他?”
本是一句玩笑话,我却觉得心好像被针扎了一般,忙不迭地否认
:“不.......不是,我不认识他,我...我肚子痛,去趟厕所,你先去占个机子,我等会去找你。”
说罢,我便头也不回地跑开,找了个墙角躲起来。
“神经病.......”
萧霆笑骂了一声,便急忙向着网吧的方向走去。
他认不得父亲现在的模样,可是那是我朝夕相处十余年的父亲,我怎会不认得。
待到肖霆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这条街,我赶忙站起身来向父亲的方向看去。
只见他似乎不满足于跪坐着乞讨,竟直接站起身子,端着铁盒走到马路上。
今天路口亮着的红灯格外刺眼,却俨然成了父亲行乞的得力助手。
他趁着红灯的功夫,颤颤巍巍地走过去,挨个敲着汽车的车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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